第(1/3)页 深夜。 值班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脉搏搏动的声音。 手腕上的五帝钱一直安安静静,那块凉意却挥之不去。 我盯着天花板,那些乱七八糟的阴影,看久了,好像会动,脑子里更乱。 我似乎明白了莎莎最后那个笑,不是高兴,不是解脱,好像魂儿在最后一刻被什么抽走了,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壳,摆出个笑脸。 那奇怪的气味,是她常用的草莓味沐浴露吗?好像又不是,更稠,更闷,带着井底那股子阴湿。 柳家堂里那两个“人”,算盘珠子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牙酸。他们看我的眼神,不像看活人,倒像看一件该归位的物什。老妪那句“利息”,轻飘飘的,砸下来就是一条命。 债主的血……它是什么?藏在哪儿?会不会,它根本不用藏,就在我身边,看着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? 指针“咔”一声轻响,齐齐指向顶端。 卧槽!12点了。 几乎同时,屋里温度降了下来。不是突然的寒意,是那种缓缓的冷,从墙角门缝,丝丝缕缕漫进来,浸透了空气。 手腕上的五帝钱,轻轻震了一下。很微弱,像熟睡的人被惊扰时的一声呓语。 她来了。 我没动,依旧半躺在椅子上,只是眼珠转向门口。 门没开。但那股槐花的香气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,幽幽地,先于她的身影,填满了小小的值班室。香气里,好像还混了一点点别的,极淡的,像是……香灰燃尽后那一抹冷寂的余味。 墙角那片最浓的阴影,慢慢“稠”了起来。 逐渐凝聚出一个纤细的轮廓。先是淡淡的红色裙摆,然后是垂下的手,最后,是那张苍白的、带着几分茫然的脸。 宁宁。 她还是那种千年不改的穿着,站在那儿,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。和以前一样,又好像不一样。她身上的“静”,不再是单纯的怯懦,多了点别的,像是……不安。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,一出现就慢慢靠近,或者只是远远站着。这次,她抬起了头,眼睛看向我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