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格陵兰之心-《荒火曼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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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简灼。”周恕琛的声音低低从他颈侧响起,带些无可奈何:“你还说你不知道。”
面前的简灼像是完全不清醒了,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能够说些什么,他抓在周恕琛袖间布料的手松了又紧。不知道是对周恕琛表面游离的态度的后怕,还是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慌,简灼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的患得患失,像个姑娘似的顾虑如此多。
周恕琛伸手去拨掉那些滚烫的珠,有点无奈:“别哭了,小祖宗。”
简灼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骂骂咧咧地说他也不想,还说跟人battle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继续骂,碰上周恕琛居然能被分分钟说哭。他又伸出手臂来遮自己的脸,边乱吐着脏话边嚷着让周恕琛不准看。
周恕琛觉得这样的简灼可爱又好笑,无奈下只好拉开自己的外套,将简灼笼抱进怀里,又吻了吻他的发端,给他绕出一个安全空间来。
简灼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,闻到周恕琛身上浸着的香根草气味就更加站不住脚了。他用尽力气去抱住周恕琛的腰,那力度又让自己左胸的伤口一阵压疼,可他却对这样的痛楚食髓知味,一点松手的想法都没有萌生。
收拾好那些丢人的眼泪,简灼从他胸前钻出来,抿着嘴定定地向上盯他,脸红得可怕,不知道脑袋里到底在起草着什么诡异念头。
周恕琛垂眼对上他的眼:“老是看我做什么?”
简灼转了一下眼睛:“我可不可以亲你。”
紧接着,他又跟一句:“就现在。”
话音未落,简灼整个人就凑上来,这次攥住了准星,微微偏头就去触碰周恕琛轻抿的薄唇。他试着张嘴,却显得十分的笨拙,犬齿蛮横地抵在嘴唇上,小舌舐过周恕琛的唇珠,银环也碾进去,挤得他们嘴唇发麻。
被那意外的坦诚给烧着了,周恕琛一时间没能做出任何回应,就像个纯情的高中生,任着简灼撒泼。
简灼又吻了吻他的唇角,红着脸朝他咧开一个沁着坏的笑:“原来是这种感觉。”
“上瘾的感觉?”周恕琛微微偏过头说,像是打趣:“new drug。”
只见简灼像尾煮熟的虾,从头红到尾:“你翻我手机……”
周恕琛轻轻抚着简灼的后勺,没有说话。
他让简灼正视感情,要简灼认真说出来,这并不是周恕琛喜欢为难简灼。
他的想法从始至终从未改变,就像波伏娃的那本情感极其极端的《越洋情书》里写的一样:‘有朝一日我还是渴望和你相见。但我绝不会求你。这并不是处于自尊,你应该了解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。而是因为如果你不愿意,这一场相见根本毫无意义。
请记住,我将永远希望你向我提出要求。’
这份感情来得突然,总让他觉得措手不及。
以往的日子里他总是试着用一种客观理性的态度去理解情感,就譬如他曾经无聊到查阅过一些资料,去论证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的在感情萌生中的占比。
爱是无休止的麻烦。这点周恕琛很清楚。
可不仅仅只有这些。
遇上简灼之后周恕琛才意识到,也许这并不是一桩亏本买卖,其实快乐总比意想中更多,这让二十六岁的周恕琛开始甘之如饴。
周恕琛有些时候会在想,他对简灼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?
那原本只是源自于一种年长者无法包纳而住的关怀;也源自于他那“需要对得起朋友所以也得照拂她弟弟”的自我约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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